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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

剑冢星海

空间碎裂的剧痛与归墟咆哮的余威尚未从灵魂深处彻底消散,无边的黑暗与失重感便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
脚下猛地一沉,传来坚实触感,却不是沙砾的滚烫,也非岩石的冰冷,而是一种奇异的、带着微弱脉动的金属质感。

叶凌猛地睁开双眼。

映入眼帘的景象,让这位刚刚经历血火洗礼、空间挪移的星主,心神也为之剧烈震荡!

没有天空,没有大地。

他们置身于一片无法用常理衡量的虚空之中!

四周,是流淌的星河!并非倒悬,而是如同奔涌的液态光河,在深邃无垠的黑暗中蜿蜒流淌,散发着柔和而永恒的星辉,照亮了这片奇异的领域。

而在这璀璨星河的环绕、托举、甚至穿行其间的,是一片更为震撼的景象——剑的坟场,剑的森林,剑的星辰!

无数巨大的剑!形态各异,大小不一,残破不堪!

有如同山岳般巍峨的断剑,斜插在流淌的星河之上,剑柄隐没在星辉深处,断裂的剑刃直指虚空,散发着苍凉悲壮的亘古剑意。断口处残留的能量,如同永不熄灭的星火,在虚空中缓缓燃烧。

有通体缠绕着雷霆、剑身依旧跳跃着细碎电蛇的巨剑,悬浮在星河之间,每一次电蛇的跳跃,都引得周围的星辉随之律动,发出沉闷的雷鸣回响。

有只剩下半截、锈迹斑斑却透着一股不屈意志的青铜古剑,被一条流淌的星辉长河温柔地包裹、冲刷,剑身上的锈迹在星河的洗涤下,竟隐隐透出内里深藏的锋芒。

更有无数形态奇异、非金非石的剑器碎片,如同星辰的残骸,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,或缓缓旋转,或相互吸引碰撞,发出清脆悠远的金铁交鸣。每一块碎片,都残留着不同的剑意烙印,或炽热如火,或冰冷如渊,或迅疾如风,或厚重如山!

亿万剑器,残骸也好,半剑也罢,都在这片流淌的星河虚空中沉浮、静默,共同构成了一片浩瀚无垠、死寂却又蕴含着无尽锋芒与故事的——剑冢星海!

星陨部落的残破城池、祭坛、古泉,以及所有的幸存者,此刻便如同被星河托起的孤岛,悬浮在这片剑冢星海的边缘地带。星穹壁垒的光幕在空间挪移的巨大消耗下已然消失,但溶洞本身的结构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,只是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流动的星辉薄膜,与这片剑冢星海的气息隐隐相连。

“这…这里就是…煌天遗境?”云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她手中的星痕骨刃嗡嗡震鸣,刃身上的星辰银纹前所未有的明亮,仿佛游子归家,贪婪地吸收着虚空中无处不在的、精纯而古老的星辰剑意!一股源自血脉的悸动与共鸣,让她几乎要热泪盈眶。

岩锋等部落战士更是呆若木鸡,看着眼前这超越了想象的景象,看着那些如山岳般巨大、散发着恐怖剑意的断剑残骸,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。这就是传说中,上古星穹破碎后,守护之剑最后的归宿?煌天剑域?

慕容雪和柳若冰紧紧靠在一起,感受着虚空中那无处不在、锋锐得仿佛能割裂灵魂的剑意,既感到心悸,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。慧远大师双手合十,口诵佛号,眼中充满了对造物伟力的敬畏。

“煌天遗境,剑冢星海。”煌那清越如剑鸣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。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祭坛边缘,月白长袍纤尘不染,负手而立,深邃的目光扫过这片浩瀚的剑之坟场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缅怀。“上古一战,星穹崩碎,煌天剑域亦被打落时空夹缝,无数剑修以身祭剑,残躯断刃与此地残留的星核碎片相融,方成此境。此地,既是庇护所,亦是…英魂安息之地。”

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叶凌身上,带着审视与期许:“星核龙渊在你手,更引动了此地沉寂的星核碎片共鸣。此乃缘法,亦是责任。”他抬手,指向剑冢星海的最深处,那里,星河汇聚成一片更加璀璨的光海,光海中心,隐约可见一座完全由无数巨大剑峰堆叠、拱卫而成的、如同星辰般缓缓旋转的悬浮巨山!

“剑冢核心,星核碎片所化之‘万仞剑峰’。峰顶,有煌天剑域初代剑主遗留的‘剑种’。若你能登临峰顶,引动剑种,得剑种认可,方可真正号令这片遗境残存之力,稳固此方空间,为星火重燃争取时间。否则…”煌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,“遗境残存之力有限,若无主镇压,空间将加速崩解,最终被归墟彻底吞噬。影渊…不会给我们太多喘息之机。”

登临万仞剑峰!引动初代剑种!

众人倒吸一口冷气,目光投向那遥远、被无数巨大残剑拱卫、散发着令人心悸威压的剑峰。仅仅遥遥望去,便感觉有无形剑意如同亿万针尖刺来,灵魂都为之刺痛!那峰顶的剑种,又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?

“我去。”叶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,没有丝毫犹豫。星陨龙渊在他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,剑格处的星核之光跃动,指向剑峰方向,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牵引与昂扬的战意。

“星主!”云婵上前一步,眼神决绝,“万仞剑峰剑意如狱,凶险莫测!云婵愿持‘星痕’随行!”

“还有我!”慕容雪双刀一碰,火花四溅,“管它什么剑峰剑种,敢挡星主的路,本姑娘的刀先问问他!”

柳若冰虽未言语,但紧握玉笛,目光坚定地站在叶凌身侧。

岩锋等部落战士也纷纷请命。

“不必。”叶凌抬手止住众人,目光扫过这片悬浮在星河中的部落孤岛,扫过那些惊魂未定、需要守护的族人。“遗境虽暂安,但空间不稳,影渊爪牙未必不能循迹而至。此地,需要你们守护。”

他看向云婵,目光沉凝:“云婵,你身负星陨守护之责,更与‘星痕’共鸣,对星辰剑意感应最强。部落与遗境之桥,由你坐镇,引星辉修复壁垒,安抚地脉,护佑族人安危,此为重中之重!”他又看向岩锋:“岩锋,整顿战力,依托遗迹残骸,布下防御阵势,警惕一切外邪入侵!”

“遵星主令!”云婵与岩锋肃然应命,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。

叶凌最后看向慧远大师:“大师,有劳您以佛光普照,稳固众人心神,净化可能渗透的归墟邪气。”

“阿弥陀佛,老衲责无旁贷。”慧远大师合十领命。

安排妥当,叶凌不再多言。他手握星陨龙渊,一步踏出祭坛边缘,落向下方流淌的星河!

嗡!

脚掌触及那如同液态光河的星辉,并未沉没,反而如同踏在实质的平台上,脚下荡开一圈圈银色的涟漪。虚空中无处不在的星辰剑意如同找到了源头,丝丝缕缕向他汇聚,被他周身烙印的银蓝星脉和手中的星陨龙渊吸收、炼化。

他不再停留,身形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,沿着星河流淌的方向,朝着剑冢星海深处,那座被无数残剑拱卫的万仞剑峰,疾驰而去!

越靠近剑峰,虚空中的剑意便越是恐怖!不再是丝丝缕缕,而是化作了实质的风暴!

无形的剑气呼啸,切割着空间,发出刺耳的尖啸!无数漂浮的剑器碎片被这股风暴卷动,如同被激怒的蜂群,化作一道道撕裂星辉的死亡流光,从四面八方、毫无规律地朝着叶凌攒射而来!每一道碎片都携带着残留的、狂暴混乱的剑意,足以轻易洞穿金铁!

叶凌眼神锐利如鹰,瞳孔中暗金星漩急速旋转,洞察着每一道碎片的轨迹。他并未挥剑硬撼,身形在密集的碎片风暴中,如同鬼魅般穿梭、折转!时而如游鱼摆尾,擦着致命的碎片掠过;时而如柳絮随风,借剑气风暴的推动改变方向;时而足尖轻点一块较大的残剑碎片,借力腾挪!星陨龙渊在他手中如同身体延伸,偶尔轻轻一拨一引,便将几道实在避无可避的碎片轨迹带偏,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。

快!险!精妙到毫巅的身法与剑术运用!

然而,这仅仅是开胃菜。

当叶凌穿过外围的碎片风暴带,真正踏入万仞剑峰辐射范围时,一股沉重如亿万山岳、锋锐如开天巨斧的恐怖剑域威压,轰然降临!

轰!

叶凌疾驰的身形猛地一滞!仿佛瞬间背负了十座大山!脚下的星河光流都为之凹陷!他周身的空气变得粘稠如汞银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肺腑的刺痛!无形的剑域之力如同亿万根钢针,疯狂地刺向他全身的毛孔、经脉、乃至灵魂!

“呃!”叶凌闷哼一声,皮肤下烙印的银蓝星脉骤然亮起,疯狂运转,抵抗着这恐怖的压迫。星陨龙渊剑身内的星河漩涡也加速旋转,散发出苍茫厚重的剑意,在叶凌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暗金剑罡护罩,与那剑域威压激烈对抗,发出滋滋的摩擦声。

抬头望去,通往峰顶的道路,根本不存在!眼前只有无数巨大残剑构成的、犬牙交错的剑之绝壁!每一柄插入山体的巨剑,都如同活物,散发着或暴烈、或阴寒、或死寂、或狂躁的恐怖剑意!这些剑意交织混杂,形成了一片混乱而致命的剑意力场,扭曲着空间,撕扯着一切闯入者的意志与肉身!

欲登峰顶,唯有以身为舟,以意为桨,硬闯这片混乱剑域!在无数残剑巨刃之间,寻找那几乎不存在的、稍纵即逝的缝隙与落脚点!

叶凌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。星陨龙渊发出一声不屈的剑鸣,剑格处的星核之光锁定峰顶那冥冥中的召唤。他眼中燃烧起熊熊战火,一步踏出,悍然撞入那片混乱狂暴的剑域绝壁!

嗤!嗤嗤!

刚一进入,数道无形剑意便如同毒蛇般噬咬而来!一道蕴含着冰封万物的寒意,直透骨髓;一道带着焚尽八荒的暴烈,灼烧神魂;还有一道阴柔诡谲,如同跗骨之蛆,试图钻入经脉,引动心魔!

“破!”

叶凌舌绽春雷,星陨龙渊横扫而出!没有华丽的剑招,只有最本能的、融合了星核伟力与古战意志的斩击!暗金剑罡如同怒龙咆哮,所过之处,冰寒剑意崩碎,暴烈火意湮灭,那道阴柔诡谲的剑意也被强行震散!然而,剑罡自身也剧烈波动,消耗巨大!

他脚下毫不停留,看准左侧一柄斜插的、散发着相对沉稳厚重剑意的青铜巨剑断刃,身形如电般掠去,足尖在那布满铜锈的断刃边缘一点,借力向上腾跃!

轰隆!

就在他离开的瞬间,下方他刚才落脚的一片虚空,被数道狂暴的剑意绞过,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裂开细密的黑色纹路!

险象环生!步步杀机!

叶凌的身影,在这由无数巨大残剑构成的、混乱而致命的剑域绝壁中,艰难地向上攀登。他时而如同灵猿,在陡峭的剑脊上攀援;时而如同飞鸟,在剑刃交错的缝隙间惊险穿梭;时而不得不硬撼几道避无可避的狂暴剑意,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气血翻腾,星陨龙渊嗡鸣不止,暗金剑罡明灭不定。

越往上,剑意越强,残留的意志也越清晰!他仿佛踏入了上古剑修们喋血的战场,耳边充斥着金铁交鸣的幻听,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:持剑怒吼的身影在星空中崩解,巨大的剑罡劈开星辰又黯然熄灭,不屈的意志在归墟黑潮中发出最后的呐喊…

这些残留的意志碎片,如同无形的利刃,疯狂冲击着他的心神,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杀戮与绝望幻境!

“星脉不绝,薪火可传…守住星核…锁住归墟…”初代星陨战士那苍凉悲壮的低语,如同定海神针,再次在叶凌灵魂深处响起,助他稳住心神,驱散幻象。

不知攀爬了多久,承受了多少次剑意冲击,身上已添了数道深可见骨、被不同剑意侵蚀、闪烁着冰霜或焦痕的伤口。叶凌终于冲破了最外层混乱狂暴的剑域带,踏上了万仞剑峰真正的山体——一片相对平缓、却插满了无数正常大小、形态各异古剑的剑之平台!

平台尽头,便是那直插星海深处、被浓郁星辉包裹的峰顶!

然而,叶凌的脚步却猛地顿住!瞳孔骤然收缩!

平台之上,并非空无一人!

在通往峰顶的最后百丈阶梯前,静静地盘坐着三道身影!

这三道身影,并非实体,而是由极其凝练、纯粹到极致的剑意与星辉共同构筑而成!如同三尊亘古存在的剑意雕像!

左侧一人,身形高大魁梧,如同山岳,由无数厚重、凝练的土黄色剑罡构成,散发着一股不动如山、承载万物的磅礴剑意。他膝上横放着一柄虚幻的、如同由整座山脉雕琢而成的巨剑虚影。

右侧一人,身形修长灵动,由无数跳跃闪烁的深紫色雷霆剑罡构成,散发着一股迅疾如电、破灭万邪的狂暴剑意。他周身缠绕着细密的电蛇,手中并无剑,双指并拢,指尖跳跃着一点极致的雷芒。

居中一人,最为特殊!他身形略显模糊,仿佛由流动的星辉与无数细密的银色剑丝交织而成,散发着一股浩瀚、深邃、仿佛包容诸天星辰的剑意!他的面前,悬浮着一柄纤细修长、通体透明、内部仿佛有星河漩涡在缓缓旋转的奇异光剑!

三股截然不同却又都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煌天剑意,如同三座不可逾越的高山,死死封锁了通往峰顶的最后道路!

“煌天三英魂…”叶凌心中凛然,瞬间明白了这三道身影的身份。这是煌天剑域陨落的顶尖剑修,残留于此的剑意烙印!欲登峰顶,引动剑种,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可!或者说…必须闯过他们留下的剑意考验!

没有言语,无需宣告。

当叶凌踏上平台的瞬间,左侧那如山岳般的魁梧身影,闭合的“双目”猛地睁开!两道凝练如实质的土黄色剑芒爆射而出!他并未起身,只是将膝上那柄山脉巨剑的虚影,朝着叶凌所在的方向,缓缓抬起,然后,轻轻一压!

轰——!!!

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压力瞬间降临!仿佛整个剑冢星海的重量都压在了叶凌的肩头!脚下的平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空间被压得向下塌陷!这不是物理的重量,而是纯粹的、凝练到极致的“山岳剑意”的镇压!要将闯入者碾为齑粉,永镇山底!

“开!”

叶凌暴喝,星陨龙渊爆发出怒龙般的剑鸣!他周身银蓝星脉疯狂燃烧,将力量催谷到极致!星陨龙渊由下而上,逆势撩天!一道混合着暗金星芒与不屈战意的粗大剑罡冲天而起,狠狠撞向那镇压而下的山岳剑意!

轰隆隆——!!!

剑罡与山岳虚影碰撞!如同两座巨山对轰!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,将平台上无数插着的古剑震得嗡嗡作响,甚至有些直接崩断!叶凌脚下的岩石寸寸龟裂,双腿深深陷入其中!他喉头一甜,鲜血涌上,又被强行咽下!星陨龙渊剧烈震颤,剑身发出悲鸣!

挡住了!但仅仅一压,便已让他倾尽全力!

然而,考验才刚刚开始!

右侧那由雷霆剑罡构成的修长身影,在叶凌硬撼山岳剑意的刹那,动了!他并拢的双指,对着叶凌的方向,凌空一点!

嗤——!!!

一道凝练到极致、只有发丝粗细、却将毁灭与速度演绎到巅峰的深紫色雷剑,瞬间跨越空间,无视了叶凌正在对抗的山岳镇压,直刺叶凌眉心!快!超越了思维反应的快!带着审判邪魔、破灭神魂的恐怖意志!

这一剑,阴狠!毒辣!攻敌必救!时机把握妙到毫巅!

生死关头!

叶凌瞳孔中暗金星漩骤然坍缩!在那雷剑即将洞穿眉心的千分之一刹那,他握着星陨龙渊的右手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抖!

嗡!

星陨龙渊剑身内,那缓缓旋转的星河漩涡骤然加速!一股强大的吞噬与偏转之力自剑格星核爆发!剑身极其诡异地在他面前划过一道微小的弧线!

叮!

一声细微却尖锐到刺穿耳膜的脆响!

那道快如闪电的深紫雷剑,竟被星陨龙渊的剑脊精准无比地格挡、带偏!擦着叶凌的鬓角激射而过,将他身后一块巨大的岩石瞬间汽化!

险之又险!

但叶凌还未来得及喘息,更致命的危机降临!

那居中盘坐、由星辉剑丝构成的模糊身影,一直低垂的头颅,缓缓抬起。他那由流动星辉构成的“面容”上,似乎没有任何表情,唯有面前悬浮的那柄透明光剑,剑尖缓缓调转,无声无息地指向了叶凌。

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,没有撕裂空间的能量波动。

只有一股浩瀚、深邃、仿佛包容了诸天星辰运行轨迹、又蕴含着斩断星河之力的无上剑意,如同无形的潮汐,瞬间将叶凌淹没!

这剑意并非攻击肉身,而是直指灵魂!直指叶凌对剑道的理解,对星辰的感悟,对自身力量的掌控!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意志、所有的信念、所有的道路,都置于这片浩瀚星海之下,接受最终的审判!

叶凌只觉得头脑轰然炸响!眼前景象瞬间变幻!不再是剑冢平台,而是置身于一片无垠的、缓缓旋转的璀璨星河之中!每一颗星辰,都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!亿万星辰,亿万剑光!它们按照玄奥莫测的轨迹运行、碰撞、生灭!构成了一座庞大无比、蕴含宇宙至理的星辰剑阵!

而他,渺小如尘埃,正站在这座星辰剑阵的核心!无数星辰剑光锁定了他,带着洞穿一切的意志,缓缓压落!

审判!这是煌天剑道对后来者的终极审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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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剑冢星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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